一仆二主（更新）

读书时知道《一仆二主》是意大利重量级话剧作品，但没有在舞台上看过，为此事我曾被一个在京意大利留学生批评。

第二次听到一仆二主这句话，是十余年前在成都，讲此话的人是美国驻成都总领事馆总领事白瑞理（DavidBleyle），笔者朋友的妻子那时兼职做白总领事夫人的中文家教。总领事家在一小区内。总领事夫人约家教及她的朋友们参观总领馆内的“文化中心”。笔者恰逢在成都出差，遂加入。

位于领事馆路四号的美国总领事馆，那时才十多个美方官员，那时的电话是5583992.那时签证面试厅很小，逢一、三、五上午才面试，就一个签证官。办公楼那边，进去可以看到墙上挂着时任总统、副总统、国务卿的玉照。中方的保安也没几个，不过有狐假虎威的感觉。

下午在会客厅坐着，总领事夫人笑眯眯走进来，介绍在场的人，中英文交错。十分钟后，总领事进来了，加入话局。一会，中方雇员（他们叫中秘）是个男的，用英文悄悄向老板汇报。在场一中国人问总领事，“中秘好使不？”白瑞理随后想了一会：“你说他？一仆二主。”有人没听明白。白瑞理夫人用英文说，此男秘书又替美国人干活，也替中国政府干活，让我翻译成中文。那些中秘的工资是四川省外办外国机构服务处代发，美国人每月发工资，外办抽水40%，其余60%交个人。新人月薪6000元人民币起，去了40%，就剩3600元了。那位姓蒋的男中秘问我的英文哪学的，我没理他。他说他干了好些年了，月薪不止3,600元吧。

美国驻成都总领事馆，也是多灾多难。1999年，成都的学生青年为抗议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，冲击美国总领事馆，石头、火种，油漆都扔进去了，最无辜的是总领事，家被洗劫。之后，又有一位韩国裔美籍总领事被解职送回国，因为他不愿做有关西藏事务有关的工作，在北京的雷德大使写了一封短信，说你被“解职”了。确实有点突兀，也佐证美国对西藏的“关切”。成都总领馆的服务区包括四川、重庆、云南、贵州、西藏五个地方。

第三次听《一仆二主》，轮到英国人了，英国文化中心的X小姐在山城事件后，称过世的伍德先生是“一仆二主”，即是说他公司老板是前英国军情6处干员，同时，他在中国又帮开来女士做事，一仆二主。生意人脑筋比官员灵光。但恣意妄为，介入政治过深而不自知。

仆人要讲忠诚，作为一个好的仆人，必须具备某些特质，诸如，没有野心，绝对服从，没有权力欲，只对老板负责，眼勤手快。但在西方不一定把绝对服从当做值得宣扬的仆人特质，原因很简单，人权首要是自由，绝对服从有悖个人自由。但谢主感恩，也是现代文明教育的一部分吧、

忠诚或许是一个美德，但对面临二者必居其一的英国人来说，却不是该再次被宣扬的德行。伍德到底忠实于哪个主人？他人已死，死无对证。他怎么可能是反伦理的规范？

伍德是一个政治人物，他决不是光为开来做事那么简单。但现在不谈政治因素了，只当个案，刑事案件来处理。伍德在天国，他万万没想到中国的民意反弹那么大，大得到让管家们决定点到为止，不搞人人过关的扩大化。但你期待峰回路转，那也是不可能的。泼水难收，唯有不扩大，不缩小，让时间淡化之，不至恶化难以善后。至于是否顺其意，垂青史，其惟春秋。

美华博客(2012-05-30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