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夏商周年表

二、构建和讨论夏商周年表

  利用今本《竹书纪年》构建夏商周年表,宜分段安排,以方便讨论。先将尧、舜、禹与有夏一代列在一起,进行讨论。

  1、尧、舜、禹及夏代:

  注:后一王服丧期算在前王的在位数内。

  用现在的干支纪年法算禹元年(公元前2085年)为丙子年,而今本《竹书纪年》却记禹元年为壬子年,差24年。

  将夏代年表总数,按干支纪年各帝在位年数总加起来为491年,加上禹服丧3年,加帝舜陟的那一年为495年。

  495-471=24,也多24年。

  即证明在夏代,有一个帝王在位期间发生过改变干支纪年法的事件,使夏代时前后用过两套干支纪年系统,才发生按干支纪年去算总年数凭空多出24年。

  看夏代年表可知凭空多出24年只有下列三帝:

  帝相在位28年,按干支纪年法算在位68年;

  帝廑在位8年,按干支纪年法算在位46年;

  帝孔甲在位9年,按干支纪年法算在位35年。

  帝相后差40年,又正好有失国40年,少康复国的事,就不应该在帝相时。

  而帝孔甲有“王好事鬼神,肆行淫乱,诸侯化之,夏政始衰。”而无特异之事,有可能为无王时期。

  而在帝廑时有:“八年,天有妖孽,十日并出,其年陟。”由于当时用干支纪年法并不长久,而纪年历法又由帝王发布(如“禹元年壬子,帝即位,居冀。颁夏时于邦国。”)而现在又出现了从未出现过的怪异事件,当时只有可能帝廑以为上天以此天象示警,将会降大灾害于天下,怎么消解?帝廑与大臣们商量后决定,将当年的丙寅年改为庚寅年,将当天的庚戌日改为丙寅日,颁行天下。

  从此后再未改过干支纪年法纪年,也就造成凭空多出24年。

  尧、舜、禹及有夏一代是由部落联盟中心向邦国中心国再向王国发展的时期,大部分时间是管理为主,是无为而治,能不能当上中心国首领还要万邦认可(可能实际为要百官认可),正是由要万邦认可到不须认可就成为中国之主的发展转变过程,所以显得前后服丧期长短不同,也因为认可时间长短有关,才会有无王时期。

  所以,到商代以后就没有这问题了。

  2、商代

  今本《竹书纪年》中商代三十王,在位年数总和为508年。

  1050+508=1558

  公元前1558年与公元前1618年正好差60年,一个甲子数。

  纪年所记三十王,王数未少,而少了60年,那么就只能是那个王在位年数少了。

  对今本《竹书纪年》所记各代商王在位年数进行系统审查分析,发现虽说汤在位十二年后的外丙两年,仲壬四年,到太甲十二年,年数不多,由于这四王均有伊尹辅政,直到太甲七年伊尹被杀(伊尹由“帝癸,十七年,商使伊尹来朝”至“太甲,七年,王潜出自桐,杀伊尹。”伊尹辅政共四十年),那么所少的60年不会在外丙、仲壬二王在位期间,而在太甲在位期间则有可能。

  沃丁到太戊两代五王共128年,那所少的60年也不会在其间;同样也不会在盘庚以后各王中。

  在太戊在位75年以后,盘庚在位28年以前,有九个王五代在位共85年。

  关于这九个王,司马迁在《史记·殷记》中说“帝阳甲之时殷衰,自中丁以来废嫡而更立诸弟子,弟子或争相代立,比九世乱,於是诸侯莫朝帝阳甲。” 【8】(P15)

  而罗琨先生在《甲骨文解谜》中说:甲骨文“卜辞表明商代对太甲的祭祀相当隆重,与文献所载太甲时‘殷道中兴’,他是‘天下之盛君’的地位相合。”【9】(P210)

  今本《竹书纪年》记太甲“七年,王潜出自桐,杀伊尹”到“十二年,陟”,只五六年时间,与他博得这名声及得到相当隆重的祭祀,十分不合拍。

  《书经·伊训》记有“惟元祀十有二月乙丑,伊尹祠于先王,奉嗣王祗见厥祖”。为太甲元年之事。

  若失落的60年在太甲之前的仲壬在位期间,则太甲元年为公元前1540年,“十有二月乙丑”为公元前1539年1月29日,为夏历十二月十二。

  若失落的60年在太甲在位期间,则太甲元年为公元前1600年,“十有二月乙丑”为公元前1599年2月13日(冬至日在1月3日前后),为夏历十二月廿四。

  伊尹代替太甲祭祀先王,只能是大型祭祀,太甲没参加则证明此时已被流放桐宫,而大型祭祀在十二月为十二月廿四。

  从十二月廿四日为过小年这样一个洒扫、祭祀先人的日期来看,这天“伊尹祠于先王”是合情合理的,证明太甲元年为公元前1600年。

  看来只能是太甲在位年数的记录被遗失造成这60年遗失,而“十二年,陟”几字为后来整理者所补。在太甲与伊尹争权的问题上,今本《竹书纪年》记录为“太甲名至。元年辛巳,王即位,居亳,命卿士伊尹。伊尹放太甲于桐乃自立。七年,王潜出自桐,杀伊尹。天大雾三日,乃立其子伊陟、伊奋,命复其父之田宅而中分之。”

  “太甲杀伊尹无疑是权力之争。太甲用杀其父立其子的手段进行权力的再分配,保证了王亥-上甲一系商王族夺回了权力,又避免了商王朝因统治集团内部纷争而衰落。”【9】(P210)伊氏家族没奈何,而后来用抹掉太甲几十年在位的记录来出气也是可能的。所以,后来时隔四百多年,史官都不了解真情,故在商周换代后记“汤灭夏以至于受,二十九王,用岁四百九十六年。”(不算汤在位的十八至二十九年)

  那么由公元前1618年到公元前1050年,商代共568年。按当年改元商代为569年,再增加一个甲子数为629年,这即为刘歆在《世经》中说商代为629年的来历。

  3、西周

  西周年表与几个青铜器铭文对照

  “夏商周断代工程”用“懿王元年天再旦于郑”和青铜器师虎簋铭文“惟元年六月既望甲戌,王在杜居……”,认为师虎簋为懿王元年的器物,可证明懿王元年为公元前899年。

  既然今本《竹书纪年》证明懿王元年为公元前895年,那么就证明师虎簋不为懿王时期的青铜器。而按今本《竹书纪年》所得各王元年能满足师虎簋铭文的有:

  成王元年 公元前1044年5月19日甲戌 为周历六月十六日

  厉王元年 公元前853年6月5日   甲戌 为周历六月十六日

  宣王元年 公元前827年5月20日  甲戌 为周历六月十七日

  据考证“虎簋盖的虎与师虎簋的师虎为同一人”,虎簋盖铭文记有“惟卅年四月初吉甲戌”。厉王生于孝王七年(公元前864年),公元前854年厉王十一岁(虚岁)接位,厉王十九年(共和七年)厉王三十岁,为公元前835年,这年3月3日甲戌为周历三月廿八日(四月朔前二日,属于四月初吉),符合虎簋盖铭文记录,证明虎簋盖为厉王时的器物,同时证明金文中有时高的王年年数用的是王的年龄。

  据说虎簋盖的年代在师虎簋的前面,那么即证明师虎簋为宣王元年的器物。

  膳夫山鼎据研究证明为厉王时期的青铜器,其铭文“惟三十又七年正月初吉庚戌”被“夏商周断代工程”用作证明厉王在位37年的证据。

  根据今本《竹书纪年》厉王二十六年(共和十四年)为公元前828年,那年厉王三十七岁,公元前828年1月1日庚戌日为周历正月十四日,还在年节期间(甚至当时历法为正月十五),完全符合膳夫山鼎的铭文记录。

  晋侯苏编钟刻有如下铭文:

  “惟王卅又三年,王亲遹省东国南国。

  正月既生霸戊午,王步自宗用。

  二月既望癸卯,王入格成周。

  二月既死霸壬寅,王□往东。

  三月方生霸,王至于□,分行(下叙战事)。

  六月初吉戊寅,王格大室,即位。……”

  这组年历有个问题:“二月既望癸卯”与“二月既死霸壬寅”其月相与干支无法调和。由戊午到壬寅共45天,正好一个半月,戊午既生霸为十三的话,壬寅既死霸正好为廿八,那么“癸卯”应是“辛卯(癸巳)”之误。

  《史记·晋世家》载晋侯苏卒于周宣王十六年(即公元前812年),那么这次事件发生在公元前812年以前。

  由于厉王在位也只有二十六年(包括共和十四年),厉王三十三岁那年公元前832年的历日与此不合,即不在厉王时期。

  据计算发现公元前815年12月27日戊午为周历正月十三,公元前814年1月29(31)日辛卯(癸巳)为周历二月十七(十九),公元前814年2月9日壬寅为周历二月廿八,公元前814年5月16日戊寅为周历六月初五。符合编钟铭文记录。

  公元前814年为周宣王十四年,证明这年宣王三十三岁,证明宣王十九岁接位。宣王生于厉王八年(公元前846年),这年厉王十九岁。证明公元前842年为厉王十二年,国人暴动时王子静(宣王)才五岁,召公才可能用自己的儿子冒充王子,交出去以平息众怒。

  由于晋侯苏在宣王十六年突然去世了,去世时要用套编钟殉葬,做新的来不及,故这套编钟上陪宣王十四年南巡记事的铭文是急急忙忙刻上去的。

  静方鼎鼎内壁所铸铭文与昭王南征荆楚有关。“据有关资料可知,周昭王南征荆楚始于十六年,终于十九年。其始只是派遣臣下南行准备,后来则是亲征,以致死于汉上。接着穆王即位,继伐荆楚,为父报仇”。【7】(P124)静方鼎铭文即记这件事,开头铭文“惟十月甲子,王在宗周,令师中眔(及)静省南国相,设居。”记的是王准备伐楚,中及静去为王准备行宫。

  据今本《竹书纪年》昭王十六年为公元前966年,这年9月17日甲子为周历十月十一日,这年昭王准备伐楚,符合静方鼎铭文记录。

  静方鼎接下来的铭文“八月初吉庚申至,告于成周。月既望丁丑,王在成周大室,令静曰……”这段文字说穆王元年六月葬昭王后,静回来“告于成周”,得到穆王赏赐,铸了静方鼎,以记其事。

  据今本《竹书纪年》穆王元年为公元前962年,这年6月24日庚申为周历七月廿九日(八月朔前二日,属于八月初吉),7月11日丁丑为周历八月十六日,完全符合铭文记录。

  青铜器的铭文与今本《竹书纪年》所得年代合拍即证明这个年代数据是正确的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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